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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君子,不养艺人!

时间:
2019-10-07 20:29:33
来源:

摘要:旧时艺人都是在街市巷口卖艺,收入多少全靠观众自愿付钱,如果不是君子,就会白看卖艺而不掏腰包,艺人就只能饿肚子了,所以只有君子打赏艺人,他们才能生存下去。

齐白石和他的弟子们

 

 
,旧时艺人都是在街市巷口卖艺,收入多少全靠观众自愿付钱,如果不是君子,就会白看卖艺而不掏腰包,艺人就只能饿肚子了,所以只有君子打赏艺人,他们才能生存下去。
 
当然这是旧时的观点,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但艺人的成名之路,离不开君子的扶持。举凡有能力抬爱别人的人,本身也多是德艺双馨,他们不仅慧眼识珠,还将这种扶持精神薪火相传,形成“贵人生态链”。

 

徐悲鸿和齐白石合影

 

中国书画圈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即讲究画派与传承。没有名师名派加持,一个默默无闻的画师很难出名。特别是上个世纪的画坛,随便讲一个大师,就能在他背后找出一串名家贵人。他们要么是师徒关系,要么是知己好友,要么就是伯乐与千里马。

 

李苦禅的伯乐:齐白石

 

李苦禅与齐白石合影

 

1923年,24岁的李苦禅敲开了齐府的宅门,恳请齐白石收他为徒。穷苦木匠出身的齐白石,了解李苦禅学画的艰辛后当即就同意收徒,并对这个勤奋刻苦的学生格外照顾,一分钱学费没收,反而给他买各种绘画用具,平日学画晚了就留他吃饭。

 

李苦禅 《兰石八哥图》

 

一天,李苦禅拉车到王府井大街,路过一家书画店,恰遇齐白石从店里出来,李苦禅拉车想躲开,却被齐白石喊住:“苦禅,还不过来,送我回家。”李苦禅慌忙说:“我给老师丢脸了……”齐白石正色道:“丢谁的脸?谁不知我是鲁班门下出身,靠劳动吃饭不丢脸。”

 

李苦禅

 

后来,他叫李苦禅把租来的洋车退掉,让他搬到自己家,腾一间厢房给他住,并挑出他的几幅画,亲笔题款,送去画店。画上有了大师的墨宝,熠熠生辉,被争抢一空。李苦禅脱离困境,从此一心一意学画,尽得老师的艺术精髓。

 

齐白石的伯乐:陈师曾

 

陈师曾

 

齐白石初到北平时的遭遇和李苦禅相似,穷到租不起房、买不起画具。因木匠出身,画风质朴,齐白石遭到北京画坛的冷落和排挤,辛苦创作的作品只能拿来摆地摊。著名美术家、艺术教育家陈师在琉璃厂偶见齐白石“自出己意、大刀阔斧”的篆刻,大为赞叹,还辗转找到住在法源寺的齐白石,两人一见如故。

 

陈师曾《林泉幽致辞屏》 四屏条 1916年作

 

在陈师曾的引荐下,齐白石得识姚茫父等画界名流,眼界渐开。齐白石还听从陈师曾的劝告开始变法,弃八大一派冷逸画风,转学“扬州八隆”、吴昌硕一派,并自创“红花墨叶”一格。陈子庄在《石壶画语录》中曾有生动的描述:“齐白石早年画美人,人称‘齐美人’。陈师曾见后道:‘你天性疏放,笔下出丑相,怎能画美人!应当学大笔写意画,以丑为美。’”陈师曾还从友人处借得二十幅吴昌硕精品,给齐白石学。

 

 

三年后,齐白石学成出户。陈师曾帮助他在日本开了一个画展,将他画的价格订得比吴昌硕的还高。日本人见后大惊,认为齐白石的画很好,但碍于高价,只得偷偷来中国收买。陈师曾得此消息,立即电告国内,将国内所陈列的齐白石的润格提高二十倍。这样一来,展览会上的齐画悉为日本人购去,齐白石的名气也由此大涨。他本人也承认:“这都是师曾提拔我的一番厚意,我是永远忘不了他的。”

 

齐白石《贝叶草虫》

 

陈师曾去世后,齐白石痛苦不已,并作诗:“君我两个人,结交重相畏。胸中俱能事,不以皮毛贵。牛鬼与蛇神,常从胸底会。君无我不进,我无君则退。我言君自知,九原毋相味。”其情之真,其意之切,可窥一斑。

 

齐白石的伯乐:徐悲鸿

 

齐白石

 

除了陈师曾,徐悲鸿也是齐白石艺术道路上不可忽略的伯乐。
 
 
“我法何辞万口骂,江南倾胆独徐君。谓吾心手出异怪,鬼神使之非人能。”这是1932年齐白石赠予徐悲鸿一幅山水画中的诗句,真挚地道出了齐白石与徐悲鸿的相互推崇和深厚友谊。在齐白石与徐悲鸿数十年的交往中,这样的画作、书作、信札等还有很多,他们之间情真意厚、惺惺相惜,成为20世纪美术史上的一段佳话。

 

徐悲鸿  《六骏图》设色纸本  镜心

 

1928年,徐悲鸿受邀担任北平艺术学院院长一职。他一眼就看出了齐白石画的艺术价值:格调清新,妙法自然。在画展上,率先把“徐悲鸿定”的字条挂在齐白石画下。此后,他为齐白石编画集、写序,送到上海出版,又三次到跨车胡同齐白石寓所中拜访、邀请齐白石为教授,并每日派马车去接。徐悲鸿对学生说:“齐白石可以和历史上任何一位丹青妙手媲美,他不仅可以做你们的老师,也可以做我的老师。”他高调地将齐白石推上了艺术的高台。

 

徐悲鸿与齐白石合影

 

齐白石与徐悲鸿两人尽管一个是留学法国的海归精英,一个是从中国乡间成长起来的“土大师”,两人背景各异,年龄悬殊很大,艺术风格也差异较大,但是却丝毫不妨碍两人至真至纯的艺术交往和在传统艺术探索创新的道路上肝胆相照。徐悲鸿慧眼识才,而齐白石的艺术也广纳博收,具有宽广的艺术胸襟。齐白石曾多次对身边亲友感叹:“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徐君”。

 

徐悲鸿的伯乐:康有为

 

徐悲鸿为康有为绘制全家福《康南海六十行乐图》

 

徐悲鸿一生学贯中西、曾在数所著名艺术院校执教、任校长,称得上是当时美术界首屈一指的领袖人物,经他提携、日后扬名画坛的艺术家众多。那么,谁又是他背后的贵人呢?

 

徐悲鸿与康有为合影

 

徐悲鸿早年客居上海,上海犹太裔房地产大亨哈同征集仓颉的画像,为了生计,徐悲鸿精心画了一幅应征。哈同请康有为鉴定,康看过后,大为赞赏。很快,徐悲鸿与康有为建立了师生关系,成了康有为的“入室弟子”,住在辛家花园康宅。

 

康有为

 

康有为学贯中西,为一代国学宗师,不仅精通文理经史,亦是书画大家。徐悲鸿客居康宅时,康有为拿出自己珍藏的古今善本图书、绘画、金石、碑帖、雕刻,供徐观览,并一一讲解。康有为常在花荫下喝茶,手捋胡须,观看爱徒屋内用功。在老师的指点下,徐悲鸿造诣日深。

 

康有为书法

 

此后他又动用京师人脉,辗转促成徐悲鸿公费留学法国。康有为是最早提出“美术革命”的人,他改革中国画的思想对徐悲鸿影响甚深。徐悲鸿美术观念的形成,并最终成为中国现代美术事业的奠基人,康有为的作用绝不可低估。

 

放眼西方艺术界,也不乏伯乐与千里马的例子。

 

乔托的伯乐:契马部埃

 

乔托·迪邦多内

 

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杰出的画家乔托·迪邦多内出生在一个比较贫寒的家庭,童年时曾放过羊,他常用树枝在地上画羊,后来见到什么画什么。有一天,他在路边一块大青石上画画,引起了一位过路人的注意,便停下来观看乔托作画。

 

乔托《基督进入耶路撒冷》

 

 看了一阵,路人开口说道:“对不起,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全神贯注的乔托根本不知身后站着人,他猛然回过头看了看,原来是个僧侣。他有礼貌地回答:“我叫乔托。”“你很爱画画吗?”僧侣问。“是的,先生”说完,他又继续画画。

 

契马布埃《宝座中的圣母》,约1280—1290年,板面蛋彩画

 

乔托哪里知道,正是这个僧侣,为他打开了命运之门,把他引上了艺术之路。僧侣名叫吉欧瓦尼·契马布埃,是佛罗伦萨有名的画家,被尊为“画家之父”。契马部埃很喜欢乔托,就让乔托带着去见他的父亲。契马部埃对乔托的父亲说,乔托是个很有灵气的孩子,不能长久埋没在乡里,希望能把他带进城里接受教育,学习美术,并提供他的生活费用。

 

乔托《宝座中的圣母》,约1310年,板面蛋彩画

 

乔托的父亲十分感激地连连点头,这是他作梦也不敢想的。乔托从师契马部埃学画之后,勤勤恳恳地给老师打下手。他既聪颖又勤奋,具有艺术细胞,一点就通,一教就会。几年功夫,他的绘画水平超过了老师,后来成为了著名画家。

 

普桑的伯乐:康顿·瓦林

 

尼古拉斯·普桑

 

尼古拉斯·普桑,17世纪法国古典主义绘画的奠基人,生于诺曼底的维里耶镇,父母都有一些文化,他们千方百计地想给儿子以尽可能好的教育。普桑学习很用功,各种课程都学得不错,最入迷的是画画,画起画来如醉如痴。但在维里耶这样偏僻的地方,不能指望有谁会帮助他成为一名真正的画家。

 

《阿卡迪亚的牧人》 普桑 作于1638~1639年 油画 85×121厘米 现藏巴黎卢浮宫。

 

普桑18岁时,镇里来了一位名叫康顿·瓦林的巡游画家,他要为地方教堂画几幅祭坛画。普桑慕名前去拜访,瓦林看他有绘画方面的才能,对他进行了夸奖和鼓励,并建议他外出投奔名师。有了瓦林的鼓励,普桑决计要当一名画家,他偷偷地离家出走,来到了巴黎。

 

普桑《抢劫萨宾妇女》

 

经瓦林的推荐,普桑来到了凡·艾莱的画室学画,随后又投师画家拉勒曼。在巴黎,普桑又非常幸运地结识了数学家兼皇家美术收藏品和图书馆的保管员库尔图瓦,在库尔图瓦的帮助下,普桑得意临摹不少著名画家的作品。

 

普桑《随着时间之神的音乐起舞》

 

随着眼界的打开,普桑越来越深入地领会了艺术的真谛。大师们的作品将他引入了艺术的殿堂,从此,他走上了更加辉煌的艺术之路。

 

法尔孔奈的伯乐:狄德罗

 

法尔孔奈肖像,大理石,

1767-1733年,高45厘米,现陈列于冬宫博物馆。

 

法尔孔奈是18世纪法国著名雕塑家,他在50岁前完成了《上十字架》和《报喜节》两个巨大的雕塑作品。虽然已很有名气,但他感到还没有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他在一封信中说:“我快50岁了,但是我还没有创作出无愧于我的名字的任何作品。”

 

Etienne-Maurice Falconet - Seated Cupid

法尔孔奈 - 坐着的丘比特

 

1762年,俄国女皇叶卡特琳娜二世上台后,为了显示自已是彼得大帝事业的继承者,决定在圣彼得堡建造一座彼得大帝的纪念雕像。她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俄国皇家美术学院院长伊凡·拜茨基,拜茨基召集各界名流讨论建像方案,方案虽多,但没有一个能令人满意。

 

《冬日女神》,大理石雕塑,1763 -1771年制,高135厘米,现陈列于冬宫博物馆。

 

这时女皇的法国顾问狄德罗向她推荐了法国著名雕塑家法尔孔奈,说他能完成这一艰巨任务,“因为,他是个善于思考的人。”法尔孔奈接到俄国的邀请,毅然接受了这一任务。经过12年的努力,法尔孔奈在科罗和俄国艺术家的配合下,终于完成了《彼得大帝骑马像》(即《青铜骑士》)这一传世之作。

 

 

华托的伯乐:克罗扎

 

华托

 

让·安东阿·华托,法国画家,洛可可风格绘画的代表人物之一。他先后投师四五位画家,画过圣像、市民、演员、流浪汉等。一个偶然的机会,华托结识了巴黎最大的富翁之一克罗扎,从此改变了他的艺术风格和命运,成为一位描绘贵族生活的画家。

 

《舟发西苔岛》华托 法国 布面油画 1717年 129×194厘米 巴黎卢浮宫藏 

 

克罗扎非常富有,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财产,人们戏称他是“穷汉克罗扎”,就是人们常说的穷得只剩下钱了的那种人。他对华托给予很高的评价,让他住在自己豪华的府第里,并为他提供了一间画室。华托便成了克罗扎的座上客,克罗扎成了他的作品的最大买主,他根本用不着为作品的销路发愁。

 

《意大利喜剧演员》 华托 法国 布面油画 1720年

 

这时期,华托的作品充满了胭粉气,画中的主人翁都是衣着华丽、精神空虚、纸醉金迷的贵族。但在欢乐的人群中,总有一两个失意、孤独、哀愁的人。华托既为贵族唱了赞歌,同时也为他们唱起了挽歌。这些贵族画的意义在于,它真实地反映了一个时代,让人们看到了贵族是怎样从辉煌走向败落。

 

欧姬芙的伯乐:史蒂格利兹

 

乔治亚·欧姬芙

 

上世纪美国著名艺术家乔治亚·欧姬芙,以画巨大妖娆的花朵而闻名,她的《曼陀罗 / 白色花朵一号》,在2014年纽约苏富比以4440万美元的价格拍出,使她一跃成为世界女艺术家中画作拍卖价最高的人。欧姬芙的成功,离不开一个男人的帮助。

 

欧姬芙创作于1932年的《曼陀罗/白花一号》(Jimson Weed/White Flower No 1)

 

1908年,欧姬芙到纽约291画廊观赏雕塑家罗丹的水彩画展时,遇到她未来的丈夫,也就是画廊主人兼摄影家——阿尔弗雷德·史蒂格利兹,他在美国摄影和现代艺术的发展过程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当欧姬芙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青年画家时,他早已功成名就,慧眼识英才,以他的强有力影响,把她推介给美国艺术界。

 

欧姬芙与史蒂格利兹

 

1924年,欧姬芙开始了最著名的花卉系列,大幅的花朵内部微观图,以微妙的曲线和渐层色,组成神秘又具有生命力的构图。这一系列画作在1925年展出时,将欧姬芙推到绘画生涯中的第一个高峰。

《灰色、黑色、蓝色和黄色线条》(Gray line with black, blue, and yellow), 1923年

 

1946年,史蒂格利兹过世,此后三年,欧姬芙都留在纽约市,除了处理史蒂格利兹的遗产外,几乎没有画作。

 

弗里达的伯乐:里韦拉

 

弗里达

 

墨西哥最富传奇色彩画家弗里达·卡罗,有着支离破碎却又色彩斑斓的的一生。6岁小儿麻痹,18岁遭遇重大车祸,盆骨破碎,脊椎、锁骨、肋骨断裂,右腿11处粉碎性骨折,经历33场手术,终身不育。

 

弗里达与里韦拉

 

弗里达在国立预科学校读书时,和当时为学校礼堂做壁画的迪亚戈·里韦拉相识。迪亚戈·里韦拉,墨西哥著名画家,20世纪最负盛名的壁画家之一,被视为墨西哥国宝级人物。弗里达被极具才华的艺术家迭戈·里韦拉迷得神魂颠倒,那时,她十六岁,他三十六岁。

 

弗里达《再生草》

 

在他们恋爱时,弗里达开始模仿里韦拉的风格,但里维拉说:“你必须专心于自己的表达方式。”里维拉意识到,她绘画中采用的淳朴的民间风格,正好掩饰了她技巧经验上的不足。里韦拉是真正深刻理解弗里达的人,他在一封信中对朋友说:“她的画尖刻而温柔,硬如钢铁,却精致美好如蝶翼;可爱如甜美的微笑,却深刻和残酷得如同苦难的人生。”

 

弗里达自画像

 

尽管婚后的两人之间曾有过不忠,也有过背叛,有着各自的混乱私生活,但迪亚戈·里韦拉仍提供给了弗里达很多帮助,他也喜欢她的作品,是她最大的崇拜者。他建议弗里达穿传统的墨西哥服饰,那种长长的、华丽的服装,佩戴珍奇的宝石,再结合弗里达厚厚的一字型的眉毛,成为她独一无二的特征。这身特立独行的“行头”,让弗里达有了不少灵感之作,她的自画像为时尚摄影师们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灵感,还登上过全球首屈一指的《VOGUE》杂志。

 

弗里达《大象与鸽子》

 

弗里达死后,里韦拉才意识到她的爱有多么强大,弗里达的葬礼那一天,据朋友的形容,他“像被切割成两半的灵魂”。三年之后,迪亚戈便随弗里达而去。

 

弗里达与里韦拉

 
世界之大,人海茫茫,能在关键时刻遇到帮自己一把的贵人何其幸运?其实生活中,我们每个人都曾扮演过君子或艺人,在自己耕耘的领域,我们是艺人;在别人耕耘的领域,我们是君子。做君子时,赠人玫瑰,手留余香;做艺人时,专注执着,感恩回馈。